chapter15：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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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个坑，埋点土，数个一二……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此时，按照线下的所谓平凡日常时间来说，是星期三的晚上，也就是在跟奥克塔维亚会谈决裂后的第二天，系统发布的删号猎狐讨伐任务执行当天，在魔导末世网游的世界中，时间则还是与之颠倒的白天。
白天不白天的倒是没有关系，因为此时，蕾娜所在的地方是一处蒸汽缭绕、略显闷热的宽敞的地下矿道空间，唯有墙壁土石之间露出的魔力矿石结晶发光照明，而且这里正是今天系统特殊任务中，另一个远征任务所指定袭击的某地下基地现场室内，正是最风口浪尖的场所。
而蕾娜小手中正拿着不大的短柄工兵铲，跟摇摆着毛蓬蓬大白狐狸尾巴的克丽斯蒂，共同蹲在矿道一侧挖坑埋土，或者说是在偷偷往土里埋着什么东西，虽然从旁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手持玩具小铲的萝莉跟神奇的白狐少女共同蹲在路边玩沙土的童话风格温馨场景，唯有当事人与当事狐心里清楚，这正在设置准备的是多么危险而又阔怕的要命事情。
“克丽姐，虽然现在问有点事到如今了，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我是说，这边只有你我两个，要对抗C90服全区的玩家组成的大军，还以这样冒险的作战计划……”
“没问题，没问题，吾辈的计划天衣无缝是也，有缝大不了再打补丁……虽然想这么说，但是人算不天算，谁也不会提前知道结果，几乎没什么可以说是绝对的。”
这边，克丽斯蒂在蕾娜挖开的小土坑中又埋下一颗泛着冰蓝色伦文的正方形金属块，抖了抖头顶毛蓬蓬的白色狐狸耳朵，漂亮的绿翡翠色眼瞳从略微向上的角度望着蕾娜这边，乖巧中透露出一丝狡猾。
“但是，吾辈唯一可以保证的，就是绝对会好好保护你，绝对的哦。”
“……”
蕾娜没来由有点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转移注意力地去挖下一个坑，看克丽斯蒂略显可爱的神情，还有她头顶抖动的狐狸耳朵，感觉又有点想摸狐狸耳朵了。
“而且，这次系统派兵过来，并不至于将C90服内所有的高级玩家都召集过来，一般会响应系统召集的玩家都不超过半数，何况吾辈还可以反过来利用系统针对讨伐吾辈的那个删号围剿任务，将其中多半的玩家引开，按照计划击退他们，不会让他们滥杀无辜NPC的。”
那边，克丽斯蒂语调微凉地轻声说着，语调中还带着那种表面戏谑，暗含忧伤与无奈，毛绒绒的白狐爪从储物空间中，再次凭空拿出一个金属方块。
“反正，就当这是军事策略游戏的守卫战环节好了，看看到底是魔导系统会玩，还是我们更会玩。”
蕾娜今天上线进入游戏，跟随通过其他内线渠道查清系统情报的克丽斯蒂一同，千里迢迢地一路赶来这里，路上当然没忘了问一下关于所谓NPC的事情。
而克丽斯蒂还是一如往常的，半真半假半中二地大略讲解，对于虚实真假的界定，总是装疯卖傻地说的留有余地，就仿佛怕蕾娜无法接受，循序渐进地解说，反倒令蕾娜更觉得在意。
按照克丽斯蒂的说法，所谓的NPC，其实就是……
“喂？！有谁在那边吗？！”
正当蕾娜一边回想着之前的情况，一边小心警惕地跟克丽斯蒂继续挖坑埋设金属方块的时候，突然听到这宽大矿道不远处，传来了有什么人巡视经过这里的惊疑叫嚷声，那喊声憋闷嘶哑，瓮声瓮气的，听起来明显异于常人。
“克丽……呜嗯？！”
蕾娜这边都还来不及开口，就被克丽斯蒂毛绒绒的爪捂住了小嘴，被她抱着飞窜开去，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技能，反重力地一路往矿道侧壁上方跑，最终潜藏在了矿道顶部一处角落藏好。
下方，矿道向下方倾斜那端，声音传来的方向摇摇晃晃走过来的，是一个身着破衣烂衫、头戴防毒面具般的呼吸面罩、身形佝偻的奇怪身影，手中拖着机械镐，破衣之下露出的皮肤上长着很多奇奇怪怪、密密麻麻、有黑有紫的大肉瘤，看起来简直像怪物的皮肤。
“奇怪了……我刚刚好像看到什么毛蓬蓬的白东西……”
“在那边磨蹭什么？！偷来的酒精喝多了吗？！不想被扔进毒气矿坑就快回来干活！”
下方，那个怪人以满是肉瘤的手，扶着头上呼吸面罩顶部的矿灯，左右照了照，还是没发现什么，很快换来不远处另一人的不耐烦催促，他也只得讪讪作罢。
“系统保佑，你才喝多了呢！我又不是镇长他们那样多吃多占资源、高高在上的腐朽管理层，酒精都偷不到好不好？”
“也是啊，我们这些连污染防护服都穿不起的贱命下层人，能在这样的世界苟延残喘就不错了，不想被废弃处死就快回去干活吧……”
从蕾娜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下方来找这个肉瘤人的两个也都是戴着呼吸面罩的怪人，一个手臂流血流脓缠着绷带，另一个两腿畸形弯曲，走起路来踉踉跄跄，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辛苦挣扎地拖着各自异形的身躯，继续返回他们在这地下基地中的工作岗位，或者说是只能在重污染环境中等着被奴役致死的苟活岗位。
“蕾娜，看到了吗？那也是NPC，跟你在魔导之城街上看到的商贩路人一样。你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觉得他们是什么？”
“……”
蕾娜被克丽斯蒂这样抱着、躲藏在矿道高大的顶部土石角落，几乎都不知道背后抱着自己的克丽斯蒂是怎么站在空中的，当然，比起这个，更在意她吐息如兰地在自己耳边如此轻声询问的话语。
蕾娜之前在E067魔导之城中，跟奥克塔维亚相约碰面然后顺便逛街的时候，也看到过不少武器店、机械店还是服饰装备店的商贩或路人NPC，每个人都神色不同、相貌各异、神情之中都像隐藏着什么、不敢言明又卑怯渺小地活着，一个个给人的感觉都是活生生的，看起来没有一个像程序构筑出来的路人角色。
而刚刚那三个身体奇怪且戴着面罩的NPC也是，虽然看不清他们的面容，蕾娜也一样没来由地觉得，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
“我觉得，他们是……哇呀啊？！”
蕾娜呆然地俯视着因为那几人走远而再次变得空寂的矿道，有点难以名状地组织着语言，却突然被在身后抱着自己、将脸颊凑到自己耳边轻声细语的克丽斯蒂调皮地一口轻轻咬住了耳朵尖，被吓得惊叫出声。
“克丽姐？！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恶作剧！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我们这不是在潜入作战ing的吗？！”
“别乱动，会掉下去的哦，话说汝辈才是喊这么大声，都要把警卫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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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蕾娜跟随克丽斯蒂悄然潜入、偷偷埋设大量金属块的斜向宽敞矿道之下，是一处开阔宽广的宏大地下矿洞空间，正是这地下基地的全貌，恰似一座半蒸汽朋克半魔幻风格的机械地下城。
如天穹般广阔巨大的岩层顶棚之下，四处都是纵横构架的机械立交桥结构，再往下则是一幢幢奇形怪状的陈旧金属建筑组成的建筑群，随处可以看到巨大的机关齿轮鼓噪转动，一条条传送带运送着开采出来的魔力矿石，漫天弥漫着泛着微光的魔力蒸汽，为整个景象蒙上一层雾气昭昭的仙境错觉。
这里确实是距离地面有几百米深度的地下城镇，却并不是什么仙境，街道各处一个个戴着防毒面具、皮肤各处或多或少长着大小肉瘤的工人在汗流浃背地推着机械车运输矿石，灰头土脸地各种出苦力忙碌，也有些身体异形的矿工在各处以机械扳手还是什么工具调整修理着机器设施，也要冒着污浊烫人的蒸汽工作，街上有些地方还能看到一个个身上脸上长满肉瘤、连防毒面具都没有戴、瘫倒在路边奄奄一息而没人管的等死重病者，各处都是一派半死不活的阴郁景致。
街道有的地方在给破衣烂衫的工人们分发食物，也都是以脏兮兮的生锈汤勺，给工人们各自捧着的小破碗里盛上不知什么糊状物的奇怪稀饭，发放类似面包的干硬固体食物块。
在蕾娜跟随克丽斯蒂悄然潜行路过的途中，还看到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孩似乎是饿得不行，突然偷拿了一块面包，转身拔腿就跑，被那边发放食物的破衣烂衫工人怒吼着追上，从孩子瘦骨嶙峋、手指有点畸形的小手中抢下面包，之后还毫不留情地对那孩童一顿拳打脚踢，打得那孩子嗷嗷惨叫、大哭求饶，周围的其他工人也都是表情木然地看着，或是低头装作看都没看到，各个事不关己地冷漠着，没人同情没人管。
之前蕾娜在魔导之城街道上看到的，负责开店还是当路人站街往来的，都是NPC中有家室背景的富二代、官二代、管理层高大上NPC，都属于对魔导系统有利用价值或实验价值的高级走狗。
而在这充斥着魔力污染的魔力结晶矿石开采场，被魔导系统勉强收留、当做活体机器劳工的卑贱下层NPC，每天活得如阴沟老鼠般，暗无天日地代代遭到奴役，还因为肉体对魔力污染的耐性远不如魔导士兵强，在这种环境下生活，肉体自然变异，产生很多肉瘤症、畸形病、脓血病、衰弱死症之类的不治怪病，在这里苟延残喘地等着被奴役至死，每个人都活的朝不保夕、麻木不仁、自私冷漠，几乎只顾得上自己混活，更谈不上什么亲情还是爱情，从表到里都活得没个人样。
“最近每顿饭的伙食越来越少，供应这里的物资又紧迫了？甚至东区和南区那边饿死病死的贫民比上个月前又翻倍了，难怪总有人冒着被打死的风险偷食物……”
“但是，镇长大人占有的物资一直没有减少吧？他们管理阶级克扣我们的活命资源，也照样花天酒地找女人的吧……”
“是F46服这边的战况又严峻了吧，系统保佑，这个世界真是已经没希望……”
“喂？！你们几个别乱说，不知道什么叫‘不可说、你懂得’吗？万一被镇长他们管理层的人听到了，被扒走呼吸面罩、扔进毒雾矿坑慢慢毒死都是轻的！”
蕾娜跟随克丽斯蒂一路借着干扰警备仪器的魔法与隐身障眼法一类的魔法，在这灰暗颓然、空气窒闷的地下矿坑城镇中四处移动，由克丽斯蒂在各处金属建筑外墙以狐爪印下一个个发着冰蓝色魔力冷光的梅花爪印做准备，一路上看到城镇中好多可悲可谈的真切惨状，还听到一些NPC工人窃窃私语的谈话，略微了解到他们在这末世委身于魔导系统手下苟延残喘的悲哀，却没什么可以为他们做的。
理由当然不是因为，他们是NPC，而是因为，他们都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在这废土末世，不仰赖魔导系统的庇护，就很难存活下去的、可悲的人类幸存者。
因为，人类很脆弱，而这世界从来都不是天堂乐园，所以总是需要踩着很多人垫底，才能触及幸福的高度，所以无论在哪个时代，人类社会总是金字塔的形状，站在顶点的少数人霸占富贵，下层垫底、受苦受难的大多数人总是没有希望。
“这是本游戏的设定，汝辈就姑且先当做游戏设定来听好了，世界因为魔导文明的诞生、发展与鼎盛，以及而后漫长的灭世魔导战争，而最终化为这永劫濒死的废土末世。原本的人类文明早已衰亡毁灭，现在支配这残缺世界的，是魔导文明技术的终极结晶、自诩全知全能的人造机械神——诸神魔导系统，而在这魔导战争末世，人类并没有彻底消亡，灭世魔导战争也没有真正结束。”
这边，克丽斯蒂在带领蕾娜前行于这地下矿坑采矿城镇的各处，设置机关、刻印魔法的同时，语调清冷地说起了这些事情，仿佛在凭吊这个世界已经死去的历史，又像是在叹惋那仿佛已经到了尽头的未来。
“诸神魔导系统，其实是分为九大机械神的九个独立的电子神明个体，将世界瓜分为九个区域，而后仿照人类般、为了争夺无谓的世界霸权，而幸存的人类只能依附于各个魔导系统之下，大多数作为军工场所的后勤活体机器消耗品，就如汝辈所见的这样是也。”
“也就是说，所谓的NPC，其实是这末世幸存的人类，被魔导系统收容，在各处军事设施当苦力。而不同魔导系统之间还在持续敌对战争，要以特殊奖励任务的名义，整编玩家大军来这里实施军事打击？”
这下，蕾娜差不多理清了所谓系统蒙骗诱导玩家去杀NPC的来龙去脉了，NPC是不同魔导系统麾下的劳工，也就算是不同国家的军工后勤，而玩家是被不同魔导系统以游戏概念洗脑、蒙骗、掌控的魔导士兵，在打击敌对势力的军事行动中，远征突袭讨伐这敌对势力境内的地下军事矿石采掘基地，歼灭其中所有活人，作为战争中的军事行动来说，当然是正常的。
“当然，吾辈说的只是游戏设定，汝辈若是不信，也不必放在心上。”
然而，在前方带路潜行的克丽斯蒂，脸上还是那副掩藏本心的狐狸伪装笑容，模棱两可地不肯给出真正的答案，仿佛在等着蕾娜自己发掘真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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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矿道所在的地下基地，位于距离地面几百米的深邃地下，而且在距离C90服区域E067城上千公里之外的远方，属于另一个魔导系统管辖的F46服区域某处，是地下暗藏的魔力结晶矿石脉的采掘矿坑，也是地下城镇型的NPC聚居基地。
之前，蕾娜昨天是躺进克丽斯蒂备用装备的超音速魔导越野装甲中，打安眠药退出游戏一整天，今晚上线回归，已经被从其他NPC内线那边获取足够情报的克丽斯蒂开车带着、秘密潜伏到了这千里之外的其他系统地盘，并且借着克丽斯蒂轻车熟路的潜行技巧与特殊隐藏魔法，一路潜入了这地下几百米深的秘密采矿基地。
虽说，按照蕾娜与克丽斯蒂身为C90服玩家的身份，对于这敌对魔导系统势力麾下的地下基地设施，完全就是敌军入侵者的立场，但是蕾娜与克丽斯蒂冒着风险潜入这里，却是为了保护这里的，对抗接下来系统预定进行的惨无人道军事杀戮游戏。
蕾娜在跟随克丽斯蒂来到这矿坑基地完成一圈布置准备，而后依靠克丽斯蒂那轻车熟路突破各种电子与魔法警备关卡的黑客魔法技能，利用其基地内似乎是给什么管理这满城镇NPC的权贵管理层，还是所谓镇长什么的预留的，专供紧急时刻丢下满城贱民百姓、让上层有权、有钱人先逃命的专用轨道电梯，快速斜向爬升几百米，算是沿着侵入路线原路返回了地面。
这矿坑城镇上方几百米以上的地面是布满魔力辐射的玻璃熔质岩山起伏地形，这专供上层要人逃生的轨道电梯出口，也在距离矿坑镇略远一些的隐秘山岩位置。
从这里可以远远看到，冰盖天空的地平线尽头，天际飘散开带着高浓度魔力污染、泛着五颜六色微光的污染云，闪烁的强光接连照亮那边的天际，阵阵雷鸣般的爆响与轻微的地面震动仿佛隔着上百公里都能传递过来，似乎双方预定的战争冲突已经开始了。
毕竟，这是两大魔导系统势力之间的战争，并不是简单地派遣玩家过来，说军事打击就大开杀戒的，而是两大魔导系统势力分别派出包括玩家远征军与全机械化魔导怪物大军在内的多支军队，在大陆规模的广大战场上，展开宏大的军事博弈大战。
这次针对F46服范围内的敌对系统势力地下矿坑基地的突袭军事打击，也是C服所属魔导系统经过战略战术行动才能实现的，而克丽斯蒂还要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先将本就是系统为了防止她来捣乱而准备的另一支后备军玩家引开，而后再回来摆平那一支预定突入地下基地、大肆屠杀的玩家大军。
“蕾娜，接下来就是这次捣乱作战的关键了，吾辈负责去引开删号讨伐后备军，这里暂时交给你了，你拿着机关引爆器，留在这里躲着，静候吾辈回来就好。”
这边，克丽斯蒂将之前各处埋设的金属方块机关引爆遥控器交给蕾娜，然后从随身储物空间中，随手拽出一台造型结构古怪、满是机械齿轮与链条机关、左右两侧还带有两片可折叠展开的机械大刀的魔导摩托车。
“哇噢？！克丽姐，摩托好酷！”
“只是拿普通的超音速摩托改造的而已，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稀有装备，比起这个，还是希望你多夸奖夸奖吾辈高贵的毛皮。”
这边，克丽斯蒂故作轻松地说着，似乎想排遣决战在即的紧张气氛，翻身跨上这造型酷炫的锋刃机械摩托，一拧把手，隆隆有声地发动了摩托引擎。
“按照情报的估测，前来袭击这里的队伍十五分钟后抵达，那时候吾辈应该也已经顺利诱敌，及时赶回来了。如果有什么意外，他们先到了，你就趁他们从矿道侵入地下城镇的时候，引爆事先埋设的机关，应该能撑一小会儿，吾辈会尽快赶回的。”
“了解了，大致上……”
蕾娜虽然有种从刷怪升级网游又切换成了军事策略网游的微妙感觉，对于克丽斯蒂的作战安排还有点一知半解，反正就是自己拿着埋伏机关的引爆器，藏在这边守着，等她回来就行了，觉得只要相信她，就一切都没问题了，感觉不到多少该有的紧张或不安，明明这一切很可能都是真实，接下来可能是要被卷入魔导战争的生死未卜危险状况。
“总之，如果遇到意外情况，千万不要乱来，虽然对抗魔导系统的支配、拯救同为末世沦落人的无辜者很重要，但是你自己的安全才是最应该优先保证的，了解了吗？了解了吗？”
“了、了解了！”
这边，已经跨上隆隆发动的摩托的克丽斯蒂严肃认真地说到最后，还像是不放心自家孩的家长般，伸出带有软萌爪垫的毛绒绒双爪，捧着蕾娜的小脸再三叮嘱，顺手对蕾娜的脸蛋揉来揉去，虽然软萌的爪垫触感有点让人严肃不起来。
“等这场战斗结束之后，吾辈就带你骑摩托兜风！务必要小心啊！那么，吾辈出发了，去去就回！一切都是为了邪龙魔神帝国！帝国万岁！”
克丽斯蒂在叮嘱过后，还不忘最后发一顿疑似死亡flag的中二电波，终于一拧摩托把手，摩托尾端的金属管爆发魔力微光蒸汽喷流、摩托前方两端的折叠机械大刀锋刃如翅膀般展开、刀背向后喷射魔力助推流光、摩托轮子飞速转动加速，带着克丽斯蒂拖着毛蓬蓬大尾巴与飞扬银发的身影，风驰电掣地飙车冲刺远去，在这起伏的玻璃质岩石山地区域飙出起飞的速度，拖着流光倏忽远去。
蕾娜望着克丽斯蒂那酷炫的蒸汽机械摩托远去的场景，不禁觉得这可比奥克塔维亚那乘坐感冷硬硌的闹心机械扫帚装备像样多了，现在回想起来，今天白天线下的平凡日常中的时候，奥克塔维亚，也就是同班的瘦子同学居然没来上学，昨天在网游中相约会面拆CP不成，今天他居然赌气还是怎么的请假翘课没来上学，只给蕾娜发了条微信还是文字信息，内容无非还是提醒劝告蕾娜千万不要再跟克丽斯蒂在一起了，说她这个玩家真的很危险，跟她一起的玩家一个个都从网游中消失了，就像谁跟她在一起谁要完的诅咒一样。
当时蕾娜不禁觉得，瘦子的态度明显不对劲，也不像是在玩网游那般随意，怀疑他其实是不是也如克丽斯蒂一般，知道些关于这魔导末世online的真相内情。给他发微信，他那边一直没回信息联络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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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倒也不是回想闲事的时候，接下来还有克丽姐信任托付的重要任务……
蕾娜这边撇开回想杂念，从随身储物空间中取出魔法步枪，还有之前克丽斯蒂给的其他枪械、刀具等装备，先将步枪前端装上刺刀尺寸的匕首型魔剑，算是代替刺刀，腰间挂上轻型散弹枪、单手轻机枪还有克丽斯蒂给的新魔力机械刀装备，全副武装地藏到岩石后方，最后拿出克丽斯蒂给的，说是能在一定时间内暂时提升MP上限的高级特殊饮料，叼住吸管滋滋滋地喝了起来，感觉味道有点像脉动饮料，而且真切地解渴，虽说在游戏中喝饮料解渴，也很奇怪。
蕾娜在这荒僻山岩地区独自藏好之后，凭着视野中显示的所谓实时时间计算时间，同时拿出克丽斯蒂给的魔法电子望远镜，眺望远处爆炎四起、强光冲天的魔导军队主战场，环视警戒着四周的远景，还真有几分战场哨兵严阵以待的感觉了。
虽说按照克丽斯蒂的情报，魔导系统那边的玩家部队，最少应该还有十五分钟才回到现场，但是蕾娜也没有放松警惕，一边不无休闲感觉地滋滋喝饮料，一边不放松警惕地警惕着。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呜咳？！呜咳咳咳咳咳？！”
然而，就在蕾娜快要把饮料喝完的时候，也就是克丽斯蒂刚风驰电掣地急速离开没两分钟的时候，冰盖覆盖的天空之上，一艘艘拖着魔力光芒、蒸汽轨迹的、金属装甲覆盖、有着扭曲冲角与很多金属眼球的多艘巨大魔导战舰组成的船队，如一片飞驰的流星般急速飞驰而来。
其中几艘战舰之间还以超巨型铁索缠绕、悬挂着一个怪异金属柱状物，仿佛多艘战舰共同凌空悬挂、拖拽来了一颗巨型炸弹，要将几百米深的地层一下炸开一般，完全搞不清他们到底想怎么玩，而且来得跟预定估测时间差得有点多了，惊得蕾娜被饮料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杀人放火的玩家大部队这么快就来了？！可是，克丽姐才刚走……这下肿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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